“这人心肠这么坏,可与璧川不像。”
大双与慧音闻言皆不开口。
夏青蝉又道:“师太,后来呢?又怎么样了?你怎的又出了家?”
慧音叹一口气,道:“我嫁过去不久,青莲村时疫,我爹娘皆死,我回来埋葬爹娘时见到那人……”
打了一个寒颤,又道:“他也不说话,就那么远远地定定盯着我和我丈夫,他那时脸上神情……当真瘆人。”
说完仍自颤抖不已,夏青蝉坐得离她近一些,握住她手,轻声道:“师太,别讲了也罢。”
慧音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接着道:“埋葬了爹娘,我就随夫回了邻村,不久辗转听见他去梁州城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哪知过了不到两年,一日青莲村中有富户家中娘子要我过来帮忙缝补,因着活计多,那夜我便歇在她家,怎知……怎知当夜我夫家失火,全家上下死于火海!”
她饶自出家多年,心中大部分时候已平静如水,想起那时惨状,也不禁紧紧握住夏青蝉的手,痛哭流涕起来。
夏青蝉与大双皆温言安慰,过不多时,慧音又道:“过了几日,他来我寄居的远亲家中寻我,说他已在京城安家,让我随他去居住,又笑说他……他两年前就已净身做了内侍,我不必担心他意图不轨。”
大双这时突地惊呼道:“你说的人是高澄?!”
慧音点点头,道:“正是高内相。我那时哪里想得到他入宫后,与当时还是宫女的何太后交好,那何太后一路受恩宠,又生下宁王,高澄自是跟着一路升迁……唉!他气性高,如今有这等尊荣,也算不错。”
夏青蝉听着这名字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好奇问道:“高澄是谁?”
大双道:“高澄便是大内掌玺太监,先帝与当今陛下都极是信任他,手中实在有权的。”
夏青蝉惊呼一声,想起上次是听赵昉提起这个名字:先帝驾崩那夜,高澄与庾翰林同在紫宸殿中,璧川后来也赶了去。
这高澄参与了假造先帝遗诏么?
又想起慧音所说,皱眉道:“这高澄不是好人!”
大双忙道:“姑娘怎的如此说?高内相说起来对枢相有知遇之恩呢!”
夏青蝉奇道:“璧川以前就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