枢相道:‘那你怎么没死?’,高澄笑了笑,说:‘那日清晨刚好有渔夫在这里打鱼。你比我聪明,在衣内放了这许多石头,今日便有渔夫,也救不了你的命。’
江枢相又冷哼一声,我听见高澄意思是江枢相要自沉,心中着急,偷偷瞧去,江枢相可不是正在往衣内装石头么!我心中着急,可是又不敢出言相助。
这时高澄突地道:‘夏之仪的女儿没有看见你发病。’
江枢相面色突然变得灰白,仍是不停手将石头塞入怀中,高澄又道:‘我轿子正在你那颗树的方向,夏之仪的女儿抬头是好奇看我,不是看见了你犯病。’
我这才醒悟,原来江枢相以为你看见他犯病,觉得丢丑了,这才要自沉。蝉儿,你还记得去年冬月他犯病后便遣走你?他从小就是这般骄傲。”
夏青蝉想到璧川那时对自己一片痴心,如今却这般每夜疑心争吵,叹息一声,将头靠在慧音肩上。
慧音摸了摸她秀发,又道:“果然江枢相听了这话,怔住片刻,但很快又开始拣石头,道:‘她看没看见,我也都没什么好活的。’
我心中想大约他是想着横竖也娶不到你,正要叹息出去劝解,哪知高澄听了这话,冷哼道:‘我还当是个有气性的,原来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我见他用激将法,不禁暗暗摇头,江枢相可不吃这一套。
果然江枢相根本不理他,怀中装满了石块,他开始往袖中也装上石子。
他将两只袖子装满石子,又细细将袖口收紧,这方对高澄道:‘你走开,我不想在你面前死。’
高澄看着他,道:‘夏家虽是世家,如今也没落了,夏之仪只是个无实权的散官,你随我回梁州,我包你五年内娶到他女儿。’
江枢相只摇摇头,道:‘你这话拿去哄别的乡下小儿吧。快走开。’
高澄道:‘你何不试试?横竖也只是一死,你这样白白死了,夏之仪的女儿过几年出了阁,到老死儿孙满堂,也不知道有人这么苦恋过她。’
我见江枢相听见你会出阁,面色死灰,想着这个激将法倒是有用,便仔细倾听下去。
高澄又道:‘若我没有骗你,你得以娶她回家,岂不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