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跑步啊,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微风拂过他蓬松的碎发,笑起来清澈的嗓音像在风前摇曳的银铃,傅西哲掌心攥紧风筝线,一只手腾出来抽兜里的纸巾擦着鼻尖的汗渍,“明明是初夏,怎么还没跑两步就热成这个样子。”
俩人坐着的距离相隔一个拳头那么近,叶多少嘴角一笑,恍惚间想起了在机场去往旅馆的吉普车里,他模糊的脸以及米白色的双肩背包,还有那一声响雷后他握住她的掌心,与她一起分享耳机里轻柔的音乐,她喃喃道“是啊,今年的夏天,仿佛来的有些早,嗅着夏日里的馨香我好像闻到了秋天的味道。”
傅西哲垂眸,侧颜勾勒出一个孤单的弧度,他的思绪随着珊瑚般的云朵漂流到去年的夏天,他道出心声“其实,那一次在机场相遇,我是故意的。”
叶多少不解的看着他,想要从他幽深的眼眸里看出端倪。
他继续道“卡拉大赛时我在厕所听见了你在打电话,当时只模棱两可的听你定了旅店,结束后到校门口碰面,那时我是多么渴望可以认识你,恰巧的是第二天我也要回老家,所以当晚背上书包我便跟在你后面一同到了机场,让我更加没想到的是旅店我之前住过,所以有老板娘的电话号码,我当时就在想,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叶多少更加不解了,她将心中的疑惑全盘托出,“那为什么第二天没有看见你?”
傅西哲嘴角晦涩一笑,好像喝了苦瓜汁,苦到了心肠里,“我的航班不用一大早出发,所以根本不需要住旅店,其实我家里条件很不好,而且,我是个孤儿,可你看,为了能够接近你,我可是下了血本。”
叶多少瞳孔一震,那句“我是孤儿”像磁选铁一样吸引着并且震撼着她的心,她张大嘴巴不敢相信道“对不起啊。”
这是他第一次同别人说起他的身世,若不是此前许倩调查他,他想,他这辈子怕是都说不出口了,“没关系的,是奶奶把我抚养长大,所以,我有亲人。”
叶多少听着他孤独的嗓音吐出寂寞的话语,抬眸看向广场花坛边长满的青色苔藓,在看向远方飘摇的流云在夕阳的余晖下照耀出珊瑚海一样的颜色,突然就很心疼他,原来他竟是个孤儿,怪不得在他的眼里总能看到一丝忧郁,尽管他故意将自己的心事掩藏,故意储存在心里叠装,却依旧很明显。
虽然平日里他总是嘻嘻哈哈,用笑意遮掩与人群格格不入的失落,可他的心却像贫瘠的一处慌地。
她现在不敢看他,怕他怜动的眸子会令她心里发颤。
偶然间将心里沉压的秘密拿在太阳底下晒一晒,拍拍上面的灰尘与其他人诉说,心里竟觉得轻松了不少。
傅西哲将风筝线慢慢收紧,侧眸看她专心致志盯着远处的一团流云发愣,他嘴角璨烂一笑,明黄的掌心在她眼前晃一晃,“想什么呢?不会是想要挽回我吧,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考虑。”
叶多少晃过神来,唇角蓦地一抽,她咧着嘴道“别贫了,你看,太阳快要落山了。”
傅西哲清脆的眸子瞬间凛利着刺骨的寒风,他失落道“所以,是要回去了吗。”
叶多少再次沉默,没有讲话,只是盯着即将被吹散的流云发呆,心里难过的像是要哭出来。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情绪把控的不到位,可是没有办法,一想到他是孤儿,她就没办法在从容淡定的坐下去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和他聊着心事。
他看了眼时间,的确,她还要上晚班。
傅西哲眸光如鹰犀利而深沉,他手里不紧不慢的收着风筝线,眼神却在她躲避着他炽烈目光的脸上流转,他喃喃自语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我还没有教会你放风筝,太阳,就要落山了。”
叶多少任凭稀碎的风吹干眼角蕴藏的泪,转眸道“不管怎么说,这是我第一次放风筝,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