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蹦乱跳,只是谁都奈何不了谁罢了。
年轻读书人,一阵唉声叹气。
而村子里的这些事,正在入定调息的席秋阳则是全都清清楚楚,就更对那位圣贤书全都读到了狗肚子里的年轻读书人,更加看不上。但相对于席秋阳而言,无论游历见识也或修为境界都远有不及的云泽与顾绯衣,却是一点儿不知道。
一夜匆匆,露天而眠。
直至次日一早,云泽与顾绯衣才终于相伴来到了湘水北岸。
彻夜灯火通明的水上画舫,此间已经安歇下来,安安静静停靠在独属于位在湘水最上游红香阁的水运码头一旁。但画舫安歇,平静的湘水水面却依然会有来来往往的许多船只,有些是靠着来往两岸载客运货为生的船家,也有一些是靠着打渔为生的渔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与红香阁的画舫日出而息,日入而作,截然不同。
顾绯衣目光扫过带有明显红绸飘荡的画舫,略微皱眉。
对于红香阁这座一流门派,顾绯衣还是知道一些的,名声很差,一门上下全是女子修士,修行的也是阴阳合修之法,尤其门下经营,尽为风月之地,却也因此,是与整座天下的许多门派家族都有着或多或少不清不楚的牵连。
甚至就连许多圣地世家都难逃其外。
尤其上一代红香阁麟女的出现,明艳动人惊四方,于平地之间掀起了一场浩大波澜。尽管不曾亲眼见到,但顾绯衣也曾有所听闻,那位名叫孟萱然的红香阁麟女,与过往时候的历代麟女都是有所不同,尽管当时闻名而动的各家麟子,甚至已经包含了绝大部分的圣地弟子与世家子弟,可到最后,也只选了其中最为出彩的一位,而不曾再另外拥有其他入幕之宾。
顾绯衣目光转向身旁并不知晓这些的云泽,眼神一时之间有些难言的复杂。
先前一路上,就只是一门心思想着以自己如今的模样回去之后,那曾经待她恩重如山的师父,开阳圣主张翼鸣究竟会如何表示,那些在很早之前,因为将上一代开阳麟子斩首示众一事,就一直对她抱有颇多偏见的太上又会如何表示,反而忘了在返回开阳圣地的路上,还会经过红香阁。
但那位只曾有过一位入幕之宾的上一代红香阁麟女,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无人知晓其具体去向。
顾绯衣目光与趴在云泽肩头的小狐狸短暂交错,眼眸中的异样很快就收敛下来。尽管不曾言说如何,但无论顾绯衣也或小狐狸,都是同样的心知肚明,毕竟有关云温书的事,她们都曾经听说过太多太多,就哪怕并不如何细致,也都已经足够写出一本很厚很厚的传记出来。只是陈年往事,早就已经沦为尘埃飞散,便谁都不曾开口多说。
很快,云泽就找到了愿意载客的船家,商量好了价钱之后,便登船渡河。
淮水对过,一夜未睡,趁着天色尚早便出来散心的年轻读书人,正驻足在岸上码头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