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乡剑修,依然不敢轻心大意。
老人卫熵已经独自上前,来到云泽与褚阳中间,随后转过身来,背对云泽,面向褚阳,神情阴郁,眼神阴沉。
剑气、剑意、剑道,于剑修而言,三者息息相关,并且一位剑修的剑气如何,剑意如何,剑道又如何,一旦落在其他剑修的眼中,便就等同于练气士也或武夫,见到了另外一位练气士也或武夫的自身气机,因为两者之间所修灵决古经的不同,其中或大或小的差别,便一眼分明。
就如当初还在北临城南域学院时,云泽与顾绯衣于卷云台上一战之时,徐老道与姜夔只远远观望,感受气机,便可轻易知晓云泽与顾绯衣以及罗元明的手段跟脚与修行路数,尤其云泽顾绯衣二人,当时的徐老道与姜夔对此二人几乎没有任何了解,却也能够一言中的,其中的根本缘由,便是在于此间。
然而如今褚阳一身剑气剑意,却并非源自卫熵。
略作思忖之后,老人微微皱眉,凝视褚阳,眉眼间的生而如此的阴鸷感,也因而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
老人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沉默良久,胸膛忽然深深起伏,深呼吸一次,旋即眉眼低垂,显得有些萧索,缓缓开口道:
“修道先修己,修己先修心,心猿意马尚且无妨,可若心术不正...”
老人唇角轻轻一抖,话锋一转,继续开口道:
“五年前那天,十一姑娘第一次站在老夫面前,说想要跟着老夫学剑,但却不能拜师,倘若老夫愿意,便除去不能举行拜师礼之外,其他方面,皆与师徒无异。十一姑娘乃是洞明麟女,身份之高,于老夫而言,算得上是高出天外,愿意跟随老夫学剑,就已经算得上是对老夫极大的肯定。可即便如此,在最初时,老夫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下这个没有名义的弟子,因为越是身份极高之人,就越是不能随意跟着老夫学剑,这与你跟着老夫学剑,与小镇上诸多年轻人跟着老夫学剑,截然不同,所以老夫拒绝了。但从那之后,十一姑娘非但不曾就此放弃,反而越发坚持不懈,并且也让老夫一点一点见识到了她的真心诚意,确实是在心里将老夫当作师父看待。也正因此,老夫才会在半年之后,忽然松口,愿意指点她的剑道修行。但也正是那时起,你,褚阳,于老夫没有行过拜师礼的弟子,开始对老夫心生不满之意。”
“其实这件事也这不怪你,毕竟老夫平日里指点你等修炼剑术剑道,确有藏私之处,但这也是为了你们考虑,因为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多不懂,一旦钻了牛角尖,也或好高骛远、急功近利,就于你等而言,有害无利。所以老夫毕生所学,生平也就只教过两人,一位便是十一姑娘,而另一位,则是卫洺。之所以如此,皆因他二人有着极高的,并且潜力底蕴足够深厚,能够承载这一切,所以老夫才会毫无藏私,却对你们有所藏私。”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福源有深厚,不光需要遇得见,更要拿得住才行啊!”
老人卫熵算得上是苦口婆心,不是对于褚阳,而是对于褚家,尚且念有一丝旧情。
百年匆匆,褚家一代换一代,时至今日,虽然已经大相径庭,尤其褚家族主,如今的褚辽,比起当年老人卫熵带着年幼卫洺初至剑气小镇时的褚家族主,在心性与为人的方面,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老人卫熵想要挽大厦于将倾。
否则褚家不知多少代人的苦心经营,只怕就要毁于一旦。
然而褚阳依旧剑气环绕周身,安静听完了老人的苦口婆心之后,忽的嗤笑一声。
“藏私就是藏私,哪来的这么多借口!”
褚阳收敛了笑意,目光接连扫过云泽几人,又瞥了一眼安安静静立在一旁的卫洺,忽然眼神一戾,索性撕破了脸皮,直接啐了一口唾沫落在老人卫熵的脚边,眼神阴狠道:
“卫洺?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