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熟识,至少也是知晓姓名身份的,所以哪怕唐醴不必多说多做其他事,就只是坐在那里,都已经足够带给石闯极大的压力。
原本还以为这中年男子的目的只在鸦儿身上,可如今再看,竟又变得扑朔迷离。
云泽眉关紧蹙。
“是有古怪,但这人显然是个老油子,实在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鸦儿姑娘就只默不作声。
与此同时。
林山城边角地带的某座废弃屋宅,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处处破漏,便连遮风挡雨都勉强,除去屋宅内部留有一些已经近乎彻底腐朽的桌椅之外,就唯有蛛网遍布。
名唤唐醴的中年男子,伸手推门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扭头看向极远处。
“两个小家伙,倒是有够警觉的,不好糊弄啊...”
唐醴口中啧的一声,倒也没有太过在意,目光不留痕迹扫过面前已经十分破旧的房门,第一眼落在门槛与房门之间那片临出门时留下的一小节枯黄草叶上,看起来像是与当时那片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第二眼看向房门边角位置,另外一根细如丝线一般的木屑,依然板板整整靠在房门上,最后一眼看向门上,这才径直推开房门。
立刻扑簌簌落下大片灰尘。
关门之后,唐醴并未着急步入屋内,而是忽然止步,旋即咧嘴笑道:
“干你祖宗!”
话音未落,唐醴身形立刻暴退出去,径直撞烂了房门,身形落在屋外土路上,随即脚尖一点,身形立刻拔高,堪堪躲过了屋中激射而出的两条赤红火线。
一位面容冷峻的羊胡子老道,随之踏出房门,手中拂尘一甩,搭在另一只手的臂弯处,抬头看向身形落在对过屋脊上的土夫子唐醴,神色不善。
“贫道自认为已经再无疏漏,你又是如何发现,贫道早已藏在屋内?”
唐醴瞥了一眼羊胡子老道,随后扭头左右张望,没见到再有任何人出现,立刻皱起眉头。
羊胡子老道忽的冷笑一声。
“别看了,此间仅有贫道一人。要杀你,已经足够。”
唐醴重新扭头看向羊胡子老道,当即嗤笑一声。
“就凭你这牛鼻子?是南城姚家太过低估了我唐醴,还是太过高估了你...你叫啥?”
“道号法真。”
“法真道人?没听说过,看样子还是南城姚家高估了你这牛鼻子。”
唐醴满脸揶揄。
“倒也是,毕竟谁不愿意自己吹嘘一下,让人能够高看一眼?不过我是真的有些没想明白,究竟是你太过孤陋寡闻,不知道我的本事具体如何,还是自己吹嘘自己已经形成习惯了,就真以为自己是那同境之内真无敌,只身一人也敢跑来我这里。不过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好奇姚家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不远万里跑来杀我。我以前可没在这临山城中听人说过你的名号。”
法真道人神情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冷冷盯着修为境界虽然不低,却同样不太为人所知的唐醴,已经满腔杀机。
但唐醴不太为人所知,其实还是因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再加上一些特殊缘由,不好暴露自己如今的所藏之处,就不得不低调行事,所以临山城中真正知晓唐醴这号人物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可法真道人却是真的不太为人所知,与行事低调无关。
所以打从最开始见到这位法真道人的时候,唐醴就已经知晓,自己虽然已经暴露出来,但却并非暴露在姚家面前,而是姚家留在北中学府的小辈,最大的可能当然就是前不久才刚被自己远远骂了一句的仲秋,因为太过仓促的缘故,就只找来了这种货色,但其实更大的可能还是仲秋不太放心名为石闯的高大汉子,所以才会额外找来这位法真道人,以作后手。
也或是那姚家小辈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