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子一紧,脸上立刻涌现一抹红霞,迅速扩散,耳垂脖颈都跟着变得一片通红,原本还想拒绝来着,却又鬼使神差地将脚伸了过去,被云泽抓在手里。
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怎么弄得,五根脚趾,有足足四根都是又红又肿,尤其拇趾,经过冷敷之后,还能清楚见到皮肤下面有着很大一块红斑,内出血相当严重,也得亏是少女对于受伤一事显然有着足够的经验,知道这种情况应该尽快冷敷止血,否则一旦拖延下去,就难免要多受不少罪。
云泽轻声说了一句“忍着点儿”,之后便用两根手指捏了捏鹿鸣肿胀的交织,少女立刻咬紧牙关,疼得直哆嗦,却也意外没有哭天抢地。
“还行,骨头没事儿,涂了药休息两天就没问题了。”
云泽语气平淡。
之后便将另一只手上的粘稠药汁全部抹在少女那几根又红又肿的脚趾上,原本还想到此为止,让鹿鸣之后两天注意一下不要蹭掉了脚上的药汁,却又觉得这般嘱咐可能很快就会被她忘在脑后,就只得取了一件十分单薄的衣裳出来,撕下一条袖子,再扯成布条,用来代替纱布,将她涂了药的脚趾全部包扎起来。
“这两天尽量不要再下地走动,练拳的事情也可以先放一放。”
云泽说完这些之后,稍作停顿,又继续问道:
“中午,没吃饭?”
鹿鸣有些拘谨。
“...没吃。”
云泽轻轻点头。
“之后我会让阮瓶儿...算了,过会儿我会给你送过来,你就先在床上躺着。”
然后伸手指了指床上那些到处都是的瓜子。
“收拾一下。”
说完,云泽就转身离开。
等到关门的声音传来之后,鹿鸣这才抬起脸来,偷偷摸摸地瞧了一眼门缝外边,没见到人影,这才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床上洒得到处都是的瓜子,撇了撇嘴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也还是转身趴在床上收拾起来,破天荒的格外认真仔细,一个不落,全部装回袋子里。
少女做完了这些,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然后伸长了脖子看向门缝外边,见到那个姓云的还没回来,然后瞥了眼自己那只受伤的脚,也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踢掉了另一只脚上的鞋子,趴在床上一阵欢快扑腾,又猛地抬头立即板起脸来,学着他的模样说了一句“收拾一下”,忽然笑逐颜开,将脸埋在枕头上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然后抱起枕头,乖乖坐在床上,将两只脚悬在床边,摇晃摇晃。
阮瓶儿正躲在窗户外边,没被鹿鸣发现。
其实也是有些不太放心云泽,担心那个打从俗世活下来的家伙真会因为今天这件事就直接心狠手辣地肃清师门,所幸事情还没变成那种情况,也让阮瓶儿松了口气。
再之后,就“瞧见”了弟子房里的鹿鸣乖乖做事,然后满床打滚,将身上那些灰尘泥土弄得到处都是。
果然还是没心没肺,注意不到这些小事。
不过鹿鸣的变化阮瓶儿却是全都“看在”眼里,虽然有些想不通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恼人家伙怎么忽然变得愿意乖乖听话,那个对待鹿鸣一向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家伙又怎么难得温柔了一回,但这终归是件好事,所以阮瓶儿也是发自肺腑的有些开心。
秦家大少爷的本事,相当不差嘛,不愧是个读书人!
阮瓶儿远远瞧见了已经买了饭菜回来的云泽,除了一如既往的大米饭跟腌黄瓜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其他东西。阮瓶儿不敢被云泽发现自己一直都在附近偷偷窥探,就赶忙躲到了弟子房后边。
...
临山城外约莫百里之处。
隆冬之际,山水苍苍,秦九州脚步丈量山水,往往一步迈出,就会走过十数丈距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