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主,慎言呐...”
景天明瞪了这位心腹一眼,有些不爽,却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沉默片刻,竟是怅然一叹,仰面躺在木椅上,眼神之中,满是追忆往昔。
然后咧嘴一笑。
自从当年大婚之后,还真是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放纵过了,但最近几天的这些事,却也万万不能被家里的那头母老虎知道,否则难保不会闹出什么要人命的幺蛾子出来。
景天明忽然面无表情地看向身旁这位景家太上。
后者心里一阵发毛,想了片刻,忽然明白过来,立刻弯腰赔笑。
“族主,最近几日,你我二人一直都在同吃同住,蹲守秦九州现身。族主如今风貌正茂,雄风不减,哪怕三日风霜袭面,也依然能够神采奕奕,可老夫如今这幅身子骨,实在是已经累得不行了,如今理应还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可否容许老夫借一借床榻,略作休憩?”
景天明这才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景家太上立刻感激涕零,匆匆转身去了内室,开窗通风,收拾床铺,许久才终于全部妥当,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然后来到窗边,抬头瞧了眼天色,以心算之法推演时间,略作迟疑,还是在床上躺了下来,用力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哼哼唧唧拧了几下身子,这才稍微觉得舒爽一些。
毕竟是在那间客栈门口蹲守了两天两夜。
怨言当然会有,但不会很多,也不敢说,谁让人家才是族主来着?而且第一天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尝过甜头,只是年纪确实有些大了,不太能够提得动枪,甜头这种东西也就尝一尝便罢,真要跟这“年轻人”学,今儿个是不是还能下得了床,都得另说。
就算下得了床,也非扶墙吧?
景家太上咂了咂舌头,又一次记起之前两位貌美女子出门的时候,走路都是一瘸一拐,也不知道昨晚的风雨究竟多大,才能让这红香楼里专修床笫之术的女子修士不堪摧残,变成那副模样。
实在是羡慕不来...
如此想着,景家太上就鼾声渐起。
却不知景天明已经出门,很快就循着那一缕圣人气机,来到城外百里的那座山上。
脚踏虚空,景天明俯瞰大山,双眼虚眯,除去山顶上那个笑眯眯的儒道之耻以外,景天明也能依稀看出从山顶到山脚,无形之中有着一座大阵存在。只是即便如此,景天明也依然没有丝毫惧怕,一双眼眸精光灿灿,一步踏出,就已经闯入其中,周身披挂雷光璀璨,一掌拍出,便是昏天暗地的景象。
秦九州笑眯眯双手下垂。
大山轰然一震。
千丝万缕的神光陡然冲天而起,强行拘禁了一方天地化为己用,而后浓雾翻腾,遮掩了其中景象,既是避免圣人之战波及太广,神仙打架,百里之外的凡人也会随之遭殃,也是为了掩人耳目,防止今日一战,会被更多有心人看在眼中,宣扬出去。
景天明是个好面子的,万一被人瞧了去,堕了景家的名声,就难保这只知打打杀杀的莽夫是否还能愿意善罢甘休。
因而就连旁边那座山上的木河镇少女谢安儿,也并不知晓那片大雾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见到虚空震动,大地颤抖,以及浓郁大雾之中偶尔激烈翻涌的雷光。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所有一切就重新归于平静。
大阵散去,浓雾不见,秦九州踏空而来,以缩地成寸之法踏出一步,身形落在谢安儿身旁,双腿忽然一软,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身形,脸色也略显发白,额头见汗,却又是格外的神采奕奕,神清气爽,脸上满是春风得意。
见到少女抬头看来,面露担忧之色,秦九州面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后仍是得意万分。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