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文小娘的脸蛋。后者立刻咯咯笑了起来,张开手臂,直接就将将那根比它整个身子也细不了多少的手指抱住。
柳瀅双眼一亮,小心翼翼伸出另一只手,将文小娘拖了起来,然后捧在手心,凑近了去看,武道天眼之下,自然能够见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家伙,周身有着雾气氤氲,隐约可见像是一座芝兰之室,悄然之间流转着一个又一个蝇头小字,像是一篇篇圣贤文章,烙印在这个小家伙的周身气机中。
并非异象,而是与常说的气质有关。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其实本质也是如此,只是这种气机显现,绝非常人能够亲眼见到,哪怕山上修士,修为境界高出天外,也只会有着一种冥冥之中的朦胧感觉,要像柳瀅这般看得真切,非武道天眼不可。
而在文小娘眼中看来,柳瀅身上萦绕的无形气机,大抵就是介于两者之间,亦真亦假,并不清晰,却也不算朦胧。
但更主要的还是某种“味道”,香气萦绕,沁入心脾。
一大一小,相互看了片刻,柳瀅再次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文小娘,小家伙就立刻“啊”的一下倒在她的手心里,然后偷偷摸摸睁开一只眼睛,再猛地坐起身来,“啊”的一下抬起双手,作出一个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凶恶的凶恶表情。
小丫头被逗得咯咯直笑。
两小只很快就玩儿得不亦乐乎。
南山君不去理会她们两个,忽然提起了之前赵飞璇找上卢取的事,简单说过之后,便继续开口言道:
“卢取此人,在下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秦川淮水一线往北的这片广袤大地,也就只有东湖白马两座书院,相互之间来往也能算得上密切,所以最近几年以来,东湖白马各自除了一个儒家异类,两座书院的学生都有知晓。”
云泽挑起眉头。
“南山兄便是其中之一?”
南山君不置可否,继而言道:
“白马书院,持枪卢取,之所以被人说作儒家异类,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此人整日枪不离手,玉不随身,与书院先生最爱挂在嘴边的各种规矩,简直大相径庭。但这只是其一,算是异类之名的一个引子,其次便是此人修行中庸之道,学问虽已研究得极为透彻,便使他整个人浑然天成,圆满无缺,却又极为...偏执。”
南山君眉关轻蹙,神情复杂。
“却也不知云兄是否注意过,此人上山下山,无论行走于何处,都会始终刻意避开所谓的‘第一’,以及所谓的‘最后’,就像过桥之时,绝不踩在桥面第一步应落之处,而是大跨步刻意迈过,以使脚掌落定之处,位于第二步所在的位置,离开桥面的最后一步也不会走,而是同样大跨步地直接踏上地面,以及山脚山顶,山路首尾,街头巷尾,都是如此。”
云泽愕然。
“中庸之道我虽了解不多,却也知大抵不过‘不偏不倚,折中调和’,这门学问确实深有其道理,但若做到这种地步,甚至已经被人说做偏执,是否就有些...”
说到这里,云泽忽然面露为难之色。
南山君笑了笑,补充道:
“偏离了中庸二字?”
云泽哑然苦笑,轻轻点头。
“简直背道而驰。”
“谁说不是呢。”
南山君轻叹一声,也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神色忽然变得格外复杂。
“虽然卢取的偏执,与中庸二字乃是背道而驰的说法在你我看来似乎是对的,但这似乎又是错的,或者说,这种说法其实并不符合卢取此人如今的情况,看似背道而驰,乾坤倒覆,可偏偏卢取又一直都是安安稳稳走在中庸这门学问的康庄大道上,不曾有过半点儿偏离。而这,也是卢取此人被人说做异类的关键所在。”
南山君面带苦笑。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