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再多言。
之后一路,两人便再也不曾说过什么,偶有海内出身的补天阁弟子远远瞧见,往往神情古怪,毕竟去年年初的事情,也曾闹得风风雨雨,至少是在海内人尽皆知,却不想,本该因此结仇的两人,竟然还能相安无事,若说不会引人好奇,自是不太可能。
不过这件事肯定闹不出什么太大的风波,今日为敌,明日为友的事情,算不上新鲜,或者今日为友,明日为敌的情况,同样算不上新鲜,关键无非在于“利益”二字。
等到两人来到九层经塔跟前,云泽这才回神,将之前一段时间一直都在脑袋里面萦绕不散的“运道”与“大道偏颇”,全都丢之脑后,不再多想,仰头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座九层经塔,与之前所见一般,并无任何出奇之处,随后目光看向四周,见到周围竟是废墟一片,许多本与补天阁那座聚灵大阵有着诸多关联的房屋全都倒塌,入眼之处,全是残垣断壁,无人清扫,也无人理会,一时间有些神色古怪。
姬尚文并不解释,已经举步走入经塔之中。
云泽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并不多管,也不在意,转身走向其中一座房屋废墟。
很快,云泽就忽然记起一件事。
早在近两年前,尉迟夫人好像为了那个名叫唐醴的家伙来过一趟补天阁,并且一待就是半年之久,到最后,败兴而归。然后就是之前刚到补天阁的时候,许穗安也曾提到一个“练剑的小娘皮”,还说她将补天阁拆了大半,如今看来,确实所言非虚。
云泽默不作声转身离开此地,进入经塔之中。
塔门里面,那位平日里专司看守经塔一事的守经长老,正埋首案上写写画画,若非眉关紧蹙,便是抓耳挠腮,显然是他正在做的事情不太顺利。而这桌案,则是如同寻常酒楼客栈里的柜台一般,上下两层,上短下长,故而守经长老究竟正在写写画画什么东西,云泽从他跟前经过的时候,并不能见到。
来此之前,云泽就已听人说过,这位守经长老真名姓冯,是位正儿八经的补天士,无论灵纹阵法,还是风水堪舆,亦或御使傀儡、封灵造物,全都精通,其中又以灵纹阵法,造诣最高,甚至有过仅凭阵法,便以圣人修为生生抗下了许穗安竭力一拳的辉煌战绩。
不过云泽倒也不曾在意这些,径往前去,只是才走两步,就忽然神色一变,只觉得一瞬间如牛负重,好似一座山岳忽然压在身上,连同体内气机,也随之变得运转滞涩,仿佛原本的清水河道,忽然变得泥沙滚滚,并且还在水流漫涌的尽头,有着一座恰好能够拦住整个河道,却又偏偏并未卡死的巨石一般,哪怕只是稍稍向前,都需要先将巨石推动才行。
冯长老忽然抬头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背影,面露狐疑之色。
“这就已经动不了了?只有这点儿本事,怎么进的补天阁?”
话音刚落,云泽就继续往前走了一步,转回身来,轻松自如,与冯长老拱手笑道:
“晚辈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意外罢了。不过晚辈此间确有一事不明,敢问长老,洞明弟子远行八千里时需要用到的那种灵纹烙印,与此间灵纹阵法,可是同出一源?”
瞧见云泽真容,冯长老立刻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这小子,我还道补天阁里哪有如此不堪的弟子,就连经塔第一层都迈不动脚。”
随后点头道:
“此间灵纹阵法,与洞明圣地的灵纹烙印,确是同出一源,倘若需要往上追溯,已经足有大几万年了,据说是洞明圣地的某一任麟子,在灵纹方面天赋奇佳,便在短短十年之内,硬生生是学去了经塔阵法的两成,等到回去之后,就又独自将其完善、简化,最终所成,效果大抵能够赶得上经塔一层的一半,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太如何,但他那套简易阵法,却又胜在可以相互叠加,用来给门下弟子历练,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