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得彻头彻尾,也仍是错了。而儒家毕竟是以仁字作为立足之本,既然是错的,那么哪怕此事本质上与你无关,也于理而言,应当出面阻拦,可你为何不肯出面,是在担心什么,或者迟疑什么,在你心里可曾清楚?”
柳青山苦笑一声,无奈叹道:
“不仅打不过,而且说不过。”
冯铄便笑问道:
“不曾打过怎知打不过?”
柳青山摇头说道: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又何必打过。”
冯铄又问道:
“不曾说过怎知说不过?”
这一次,柳青山没能直接回答,而是低头沉吟良久,方才缓缓开口:
“于理而言,罗公子不分青红皂白,只因一己之见,便胡乱出手,殴打他人,自是不对,谓之不仁、不礼、不智,可于情而言,罗公子诸般作为,却又是为寻找云公子下落,初心无错,谓之讲义、讲信。儒家五常,仁、义、礼、智、信,虽是错去其三,对去其二,可若真要争辩起来,就会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哪怕能够得到一个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我二人谁都说不过谁,最终落到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可若情况再差一些...就会变成秀才遇到兵,我跟别人讲道理,别人跟我讲拳头。”
冯铄故作恍然状。
“说到底,还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柳青山面露苦笑,无奈点头,然后叹了一口气,苦涩说道:
“古代圣贤留下的道理,其中一些,好像...不是那么有道理。”
冯铄深深看他一眼。
竟然能让这位天生身负浩然之气的读书种子说出这番话来,实属不易。
症结很深。
于是冯铄便暗自琢磨了片刻,等到打好了腹稿,理清了关键,便开口问道:
“你对赢家可有了解?”
柳青山闻言一愣,有些莫名,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有些了解。”
冯铄又问道:
“可知赢家赖以长存的处事之法?”
柳青山回想片刻,缓缓答道:
“先知因果,再定立场,后判对错。”
冯铄满意点头,笑问道:
“前因后果自是不必多说,全都被你看在眼里,可你是否想过自己的立场?”
柳青山点头道:
“与我无关,事外之人。”
冯铄又问:
“以事外之人看待此事,对错如何?”
柳青山愕然,面露狐疑之色,却见冯铄面露认真之色,便有些无奈,言简意赅道:
“于情无错于理错。”
不等冯铄再问,柳青山就已经提前说道:
“倘若真要按照赢家的那套处事之法来对待此事,无非就是于情当助,于理当罚。这种做法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并且还是最优之法,就像前些日子,米迦列对罗公子出手的那次,不就是先罚后赏?虽然做得较为隐秘,可我确实看到了,并且当日观战之人为数众多,也绝不止我一人有所察觉,若非如此,这段时间以来,又岂会多出这么些人在找罗公子?只是大家谁都不肯明说罢了。当然我不是在说米迦列的做法存在问题,恰恰相反,这种赏罚分明的处理方式,至少在我看来,正是不二之选。”
这一次,轮到冯铄有些莫名其妙了。
“那你...”
柳青山摇头叹道:
“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然见不仁,视如不见,又岂是君子所为?”
冯铄语滞,这才终于明白过来柳青山究竟是被困于何处,一时间臊得老脸通红。
而在一旁,自是从头到尾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听在耳中的云泽,则是憋了许久,到此刻,终于忍不下去,幸灾乐祸地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