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后,叶沅去看望叶知州。 叶沅到的时候,叶知州刚喝完药。 青衫小婢端着空碗似正准备离开,见叶沅来了。 她屈膝行李道:“叶大人。” 叶沅淡淡“嗯”了一声。 小婢为难看了一眼叶知州道:“叶大人,大人刚喝了药需要静养,您……” “我怎么?” 叶沅冷声道:“我不能在这里?是你说的,还是大夫说的?大夫不是我衙门的仵作吗?” “仵……仵作?” 小婢震惊,结结巴巴道:“给大人看病的那位姑娘是仵作?” 叶沅懒得回她,自己搬了椅子坐到了叶知州的床前,声音冷淡对小婢道:“下去。” 小婢还想说什么,叶知州道:“下去。” 小婢这才福身离开。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叶知州虚弱问道。 “没有了。” 叶沅温和道:“我只想来陪陪大人您。” “陪我做什么?” 叶知州无奈笑道:“我这么远叫你过来,可不是让你来守着我的。你去查案,去抓人,怎么都好,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 叶知州声音渐低道:“可能要去见我的老朋友了。” “大人所说的老朋友,是纪然吗?” 叶沅来找叶知州,本就是为了迷惑府衙中的小婢小厮们,如今也之后与她谈起了纪然,她便顺着这个话题往下问。 “纪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大人可以同我说说吗?” “他?” 老来,养伤中有人能与自己说说曾经的好友,也是幸事。 叶知州闭上眼想了想道:“是个怪人。” “他出身江湖,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后来一次大理寺办案的时候,他卷入案件中,开始被当作疑犯对待。后来,又他帮着大理寺查清了案子,当时的大理寺少卿见他天赋异禀,便欲收他为徒,但他不愿意,一走了之。” 说到此处,叶知州笑了起来。 “离开的时候,把自己钱袋子给掉了。在酒楼吃饭,没钱付账,正好我当时被人诬陷偷了玉佩,于是,他与我约定,他帮我洗清污名,抓住小偷,我帮他付饭钱。” “我们便如此相识了,但是没有结伴同行。我知道他拒绝了大理寺卿,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官儿,一起吃了晚膳便作别了。” “后来,他又是如何入的大理寺?” “因为一对父女。” 叶知州面色凝重道:“他在长安城内遇见了被权贵欺压的父女,手里拿着证据,却被逞凶之人羞辱,有冤无处伸。他拿了证据去找了大理寺卿,问他怎么能管这件案子?” “他便为此入了大理寺,第一件案子便将大臣之子,抓入了死牢,仅仅只是为了一对寻常父女。” “全大理寺上下都觉得他是怪人,但我却喜欢他,听说此事后特意去找他,几次相交,成了友人。” “他错过很多次高升的机会,也拒绝了无数金银,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声,是他给世人看的清正骨。” 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提起纪然,叶知州眼中依然有骄傲之色。 “人的一生,若能有一个这样的友人,便是人生幸事。” “如果没有军饷案,他现在还是长安城里第一大神捕。” “那件案子,他可曾同大人透露过什么?” “没有。” 叶知州道:“这是他的习惯,在案件真相大白之前,他不会同人说案情。” “那我只有等着赵楷了。” 叶沅喃喃道。 “他不信鬼神之说,始终觉得军饷是被人所窃。” 叶知州道:“他的坚持也让有的人觉得军饷案有疑,但后来宋问白日飞升,天下人便觉得友人能白日飞升,阴兵窃宝也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