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听到了已经消失了许久的云开的声音,他在他的心里大声嘶吼,试图将他挽回,却始终没有半点儿作用,直到云开再也看不下去,一踏踏在那座风平浪静之下早已暗流激涌的心湖,使之无法自欺欺人,翻起滔天大浪,这才是让云泽倒豆子一般喋喋不休的疯话戛然而止,使他因为剧烈晃动已经十分脆弱的心神,再也扛不住心湖中来势汹汹的浪涛翻涌,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因而这会儿云泽才会倒在一直陪他跪在地上的乌瑶夫人的怀里。
乌瑶夫人也随之终于松了一口气。
却也难免心中狐疑。
云泽的情绪不对,乌瑶夫人自是早就有所察觉,缘由为何,与云泽这些年的经历有关,实在是压在心头太久太久,所以才会在今天忽然忽然爆发出来,当然这也跟云泽已经完全相信了她们有关,若非如此,这些常年以来积攒在心头的种种情绪,也就不会如此轻易如同洪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但诸多圣人手段全都没能帮助云泽安静下来,却是极为古怪的。
乌瑶夫人又哪里知晓,云泽身患癔症,并且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换句话说,就是那所谓的云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
当然这与云泽一直以来都在借助一尺雪光的凛冽杀机砥砺心性有关,毕竟癔症本是心病,尤其对于云泽而言,更是心病已重,换句话说,就是病入膏肓,甚至进而衍生除了云开的存在,按照山上某些典籍记载中的说法来讲,就是“分魂”。
灵魄者,魂也。
一魂两分,一作云泽,一作云开。
而自从有了一尺雪光砥砺心性心境,作为分魂之证的云开自然而然就被压制下去,这与云泽的所欲所求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因为不断砥砺心性心境,逐渐减轻病症,才会导致云开的存在随之变得幻明幻暗,而其为了延续自己的存在,就几乎是发自本能地主动潜藏在云泽那座心湖的深处,但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那只如今不知藏在何处的心魔,这才一直努力躲避一尺雪光那种凛冽杀机的打磨与摧残,不再现身。
既已分魂,而乌瑶夫人又从未知晓此事,那许多用以平复心湖心境的圣人手段,自然无用。
但其实也与云泽下意识的自欺欺人有着很大关联。
因为自欺欺人,所以心湖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激涌,这才导致云泽喋喋不休的疯话能够始终保持语气平静,但越是如此,就越能证明云泽的情绪已经彻底不受自己掌控,直到云开一脚踏碎了看似平静的湖面,使之掀起惊涛骇浪,云泽已经崩断的心神这才终于不堪重负,使他彻底昏死过去。
而话又说了回来,这在云开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云泽此番心弦崩断,关键缘由还是在他终于接受了乌瑶夫人与孟萱然,亦或只是接受了其中之一。但无论如何,这都意味着云泽已经有了真正发自肺腑感到可以真心依靠的人,不同于度朔山上的木灵儿、雪姬与云温章等人,其中或多或少还有一些不值一提的警惕与防备,也不同于六姑姑云温裳的怜悯更多,这是没有任何其他多余之物参杂的信任与依靠。
为何如此?
云开身形立于已经逐渐平复的心湖之上,脚边涟漪阵阵,低头看着心湖水面映出的自己,暗自思忖。
“春雨润物。”
心湖空旷,却莫名传来阵阵回响。
乌瑶夫人为他做过的事,好象没有什么太过值得一提的。
却又不能全然忽视过去。
从最早的时候,乌瑶夫人不声不响来到北临城南域学院,在后山定居,暗中看护于他,不求回报,到后来的杀去北城城中,拦下那位冒着大不韪亲自出手欲要斩草除根的瑶光太上,那年年关时的压岁钱,以及后来不远万里迢迢赶去嵇阳,亲手杀了那位火氏老妇,还曾孤